1943年初秋的山东栖霞，天空中嗡嗡作响的九七式战机像一群讨厌的马蜂，在八路军的头顶上盘旋。

那年才18岁的宋岭春趴在半人高的茅草里，握着他的三八大盖，盯着那架飞得特别低的鬼子飞机。

那驾驶员也是个不怕死的，飞得低到都能看见他脸上挂着的那副嚣张模样，好像在说"你们这群土八路能拿我怎么样"。

眼瞅着飞机从头顶掠过，宋岭春的手指不听使唤地扣动了扳机。要说这人啊，真有股子劲儿上来了挡都挡不住。他爹从小就教他打猎，说"打移动的东西要看影子"，这回这飞机可比山里的狐狸大多了。枪声响过，所有人都傻眼了——那架飞机的左翼突然冒起了黑烟，跟喝醉酒的醉汉似的晃晃悠悠地栽向了山头，"轰"的一声炸得火光冲天。

连长原本正要骂这个不听话的新兵蛋子，一看这架势，愣是把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扑上来一把抱住宋岭春："好小子！真他妈给你打下来了！"全连的战士呼啦一下围过来，这个摸枪管那个拍肩膀，就差把他给抛起来了。要说这帮兄弟啊，平日里连飞机都少见，更别说用步枪给打下来了，这可真是开了眼了。

这事还得从宋岭春小时候说起。1925年出生的他是个地道的山里娃，跟着猎户老爹在栖霞的大山里讨生活。那会儿的日子苦啊，想吃口肉都得自己进山打。他爹有杆祖传的土铳，从小就让宋岭春学着瞄准。"打猎不能急躁，"老头子常说，"得等着那畜生自己往枪口上撞。"这话宋岭春记了一辈子，后来还真派上了用场。

可惜好景不长，1942年鬼子扫荡他们村的时候，把他家的茅草屋点了，老爹为了护住那杆祖传的土铳，硬是被鬼子的刺刀捅穿了肚子。宋岭春跪在老爹坟前发誓要报仇，第二天就背着那杆带血的土铳投了八路军。要说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部队里练枪法，百米开外的铜钱他抬手就能打个对穿，连长看了直拍大腿："这小子天生就是个神枪手的料！"

那年鬼子飞机为啥飞这么低？这事还得说说当时的战场形势。1943年正是抗战最艰苦的时候，八路军装备差得要命，别说高射炮了，连挺像样的机枪都算宝贝。小鬼子的飞行员也忒嚣张，贴着山头皮飞，低到能看清地面上的茅草。这帮孙子仗着八路军没防空武器，整天往根据地里扔炸弹，搞得老百姓连家门都不敢出。

谁知这趟遇到了硬茬子。宋岭春这一枪下去，剩的那几架飞机立马吓得拉高逃窜，就跟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似的。要说这事儿邪性啊，从那天起鬼子飞机再也不敢飞那么低了，投炸弹也是歪歪扭扭地随便扔，生怕哪个草窠子里又蹦出个拿步枪打飞机的狠人。

消息传得比风还快，附近的乡亲们提着鸡蛋来看"打飞机的英雄"，有个老大娘拉着宋岭春的手说："俺活了大半辈子，头回听说步枪能打飞机的，你这是二郎神下凡啊！"后来的日子里，老乡们编了顺口溜："栖霞出了个神枪手，一枪揍下鬼子飞机头。"

这小子后来跟着部队南征北战，从抗战一直打到解放战争，身上挂了七处彩，军功章攒了一盒子。1989年他90岁寿终的时候，还在床上比划着打枪的姿势，嘴里念叨着那架被他打下来的飞机。现在栖霞的抗战纪念馆里还摆着他用过的那杆三八大盖，枪托都给摸得锃光瓦亮的。

要说这事到底是不是蒙的？当时有懂行的老八路算过笔账：鬼子飞机飞得低，时速也就两三百里，子弹的有效射程够得着；关键是一枪得打中要害部位。这么算下来，成功的几率差不多跟买彩票差不多。可是啊，战场上啥奇迹都可能发生，毕竟人被逼急了啥都干得出来。那一代人就是这样，愣是用土枪土炮创造了无数个今天看来不可思议的奇迹。

如今栖霞当地的老人们还记得这个故事，有时候喝了酒还会扯着嗓子喊："当年我们这儿啊，有个娃子用步枪把鬼子的飞机给揍下来啦！"这话听起来简直像个神话，可实实在在就发生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那声枪响仿佛还在山谷间回荡，提醒着后人：再难的仗，也得有人敢打头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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