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之后，谁来领导一亿四千万俄罗斯人？

据今年5月4日英国路透社的报道，普京在俄罗斯官方摄制的一部纪录片里，罕见地表示“自己常常思索接班人选的问题”，而且“心中大概有了答案，这个人必须赢得俄罗斯人民的信赖”。普京没有直接说出此人的名字，也让外界更加浮想联翩。

从2000年到2005年，普京已经担任了长达21年的俄罗斯总统。2008-2012年由于俄罗斯宪法限制，梅德韦杰夫出任总统，普京则被提名为总理。但全球观察家普遍认为，当时身为总理的普京，才是真正掌握俄罗斯最高权力之人。这种长期掌权的经历和政治资本的积累，让普京的接班人选问题格外敏感。

如今普京已是72岁高龄的老年人了，从他的公开影像不难看出来，他的身体硬朗得很。BBC就曾经多次引用健康问题专家的分析，认为普京的身体机能足以应付日常工作和俄乌战争的压力。但身体潜在的风险，会随着年龄持续升高，这是自然规律无人可以幸免。

俄罗斯在2020年修改了宪法中关于总统任期的时长和限制条款，而普京去年高票当选俄罗斯总统，他的任期将在2030年结束。如果普京再参选，连任的可能性极大，那就要干到2036年，年逾八旬！

相比之下，目前担任总统助理的久明，只有53岁，对于一个政治家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久明是普京的保镖出身，身材健硕，而且军事履历丰富，深得普京的信赖。

Newsweek 2024年报道指出，普京在内部高层会议上曾经传递过这样一种关乎未来接班人选的倾向：他必须要经过战争的考验，能够在全球民族主义情绪高涨的环境中展现俄罗斯的强硬和坚韧。

如果这是一个确实存在的硬性标准，那么我们的老熟人梅德韦杰夫恐怕就要被筛掉了。梅德韦杰夫是个纯粹的文官，没有带兵打仗的经历。虽然从政经历丰富，但显然不是普京理想的接班人选，而被视作过渡性角色，就像他当总统时那样。

那么当了12年国防部长的绍伊古呢？绍伊古是绝对强硬的铁血军人，但如今已经卸任，当俄罗斯联邦安全会议秘书长。他今年70多岁了，和普京是同龄人，几乎没有接班的可能了。他长期在军队任职，政务方面的经验很是欠缺。相反的，久明还年轻，可塑性极大，未来几年完全可以被普京培养历练成军政双优的政治家。

除了考虑未来的接班人，普京还在去年3月1日推出了一个“英雄时代”计划。这个计划主要选取俄罗斯军队中的退伍军人，特别是参加俄乌战争的军人中的优秀者，送入普京为他们量身打造的培训班，毕业后安排进入地方政府部门和公共机构，甚至是国家高层任职。

普京认为，这些敢于在战场上为了俄罗斯流血牺牲不惧死亡的英雄们，才是俄罗斯真正的国家精英。他要大力培养他们中最优秀的那一批人，使他们成为未来俄罗斯官僚体系的中坚力量。

这个计划让俄罗斯人拍手叫好，但西方舆论普遍不看好。批评观点认为，会打仗不代表会治国，普京这步棋走得昏了头。一个悍不畏死的俄罗斯军人，他固然敢打敢拼，但不代表他就懂得管理预算、处置民生。

这些新鲜血液被普京注入俄罗斯官僚体系的肌体，很有可能产生“排异”反应。一方面他们不一定适合从政，另一方面传统官僚集团也不会容忍这批战场上下来的人挤占他们的发展空间。短期内“英雄时代”计划能够让俄罗斯民心大振，但长远来看可能给后普京时代俄罗斯政坛内斗埋下隐患。

普京的接班人究竟是谁，真的会是久明吗？目前没有人能够给出笃定的回答。但普京要寻找什么样的人来接班，哈佛大学“Russia Matters”项目的研究者说得很明白了：普京和特朗普一样，并不是在寻找一个字面意义上的接班人，而是在挑选一个能够按照自己的执政路线坚定走下去，使自己不会遭遇“人亡政息”结局的政治遗产守护人。